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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数字指南(5)——今日死神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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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开头有借鉴昆汀电影《八恶人》

四.今日死神喜怒无常

我们常说“时间长河”“历史长河”,这就是说我们把流逝的时间必作永不停息的河流。
无论从语法还是逻辑上进行分析,这些话都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被称为“真理”也不为过。
但关于时间,我更喜欢王小波先生的比喻,他把人的不同生命阶段都对应闹钟的不同时刻。有人的闹钟停在上午10点,有人的闹钟停在下午2点。要是把所有人的闹钟都摆在一起,有的已经停了有的还再走,它们停的时间不尽相同。那或许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这样一形容发现自己是真羡慕卖闹钟的人,说不定时间之神就隐藏在他们之中。
对于讲故事的人来说,时间更像是闹钟而不是不舍昼夜的河流。自然而然,讲故事的人就是钟表匠,这就意味着只要愿意,他可以随意改变故事的顺序,“前进”“倒退”“×1”“×2”“×0.5”“停”……似乎全世界都被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中,可实际上哪里也去不了,不变的唯有不舍昼夜的时间……
现在就让我们来试试这个戏法,让我们静悄悄地拨动时针、分针,可千万不要让零他们发现,然后我们就来到了这天的早些时候。


刺杀吉他手,这是28的第29个任务。28是组织里年轻一代的天才、领军人物,因为他是同辈中完成28个任务最快的,当然也是完成任务最完美的。他被誉为“最有潜力获得个性化称号的成员”。无论别人怎么称赞,28都知道不管是最快最完美地完成28个任务还是50个任务,自己都得不到个性化称号,不过是28和50的区别罢了。“最有潜力”不等于“一定”,28知道组织从不在意过程——只要你有个性化称号,你就会收到他们羡慕嫉妒的眼光,哪怕你已经七老八十了。
要想平安地完成任务,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这就是说28并不满足于任务上的简单描述。只有新手菜鸟才会根据人物的描述制定计划,要将执行任务时的变数减到最小,就要收集最全面最详细的资料材料。
所以此时28正待在屋里等待吉他手的到来。这是翻山到镇上的路上的唯一可以休息的地方。至于吉他手是否会选择休息,28并不担心,不论是天气预报还是28的经验,在两个小时内一定会有一场暴风雪到来。而这里,是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28透过窗户看着屋外银装素裹的世界。洁白的世界,可惜即将流血。现在一切都在掌握中,只等吉他手的到来。这个任务的唯一变数是吉他手为什么要来这里,不论是28个人的圈子还是依靠组织的人脉渠道都搞不清楚吉他手的目的来意。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吉他手今天要做的事保密程度很高,也意味着意料之外的变故会很多;二是吉他手今天的行动单纯是心血来潮,这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对于杀手而言,心血来潮是最要不得的,因为这就是说你必须把接下来的一切都推向命运之神的赌桌上。“买定离手。”
28在脑海里一遍遍过着自己的计划,又在一边思考着未知的信息可能会引起的变故,他用左手大拇指轻揉自己的太阳穴,调整自己的呼吸——无论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28不清楚自己站在窗前站了多久,尽管耐力是他们这些职业杀手掌握的第一项技能,但此时28也开始怀疑吉他手的决定是心血来潮——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或许组织的消息有误也说不定。
突然,28看到远处有三个小黑点。三个人?果然还是有意外。不过28并不着急,他早已做好无法一击必杀的准备。自己可以躲到地窖里静待时机。但28并不着急躲进地窖,他在等三人进一步靠近,他至少要知道三人中谁是吉他手。难道这是另一批人?不过没有人能够回答28。看着三人已然走到屋前,28只能先无奈地躲进地窖。
屋子的门被推开,随着三人的进入,夹带着水汽的风也灌了进来。这是三个牛仔打扮的人。为了方便叙述,我称他们为“倒吊人”“暴徒”和“牛仔”。
“这天是真他妈冷!不过这倒让我想到小时候被一条狗追到树上的事。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去的,下来还是顺着自己撒的尿冻成的冰柱滑下来的。”倒吊人边搓手取暖边说道。
牛仔摘下自己的手套,“我敢保证,今天比你小时候经历的冬天还要冷。说白了,全球变暖不过是那些政客为抬高油价编出来的谎话。我敢保证你到南极一看,那里的冰盖肯定比以前大得多。准有半个地球那么大。”
暴徒抖了抖帽子上的雪,“我看这天还是那么敞亮,看这样子等下不一定会下雪。到时候他们不来怎么办?”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只管把你的心吃到肚子里好了,”倒吊人笑了笑,“两个小时里一定会有场大雪。别看现在是艳阳天,天气就像婊子对你的态度,给钱就有阳光,事后却立马翻脸。与其纠结之后是否下雪,倒不如赶紧做好准备,省得以后手忙脚乱。你(他用手指了指暴徒)按计划去泡咖啡,你在窗边坐好,别忘了枪。记住,我们必须保持距离,可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们之间相互认识。”
他们?28轻轻按了按双眼,还有另一伙人,看来情况变得复杂起来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只能见机行事。28这样想着缓慢低下头,现在没必要一直抬头盯着他们。现在动手自己根本没有胜算,更何况还有另一伙人。更重要的是吉他手还没有出现,他是跟着另一伙人还是改变计划不来了?28根本不清楚事情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既然如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过多的假设没有意义。这样想着28盘腿坐下开始擦拭自己的枪。对于杀手而言,他们可以信任的只有自己手里的枪。对28来说,枪更是力量的延伸。
28就这样擦着枪静静等待,直到上方一片寂静,直到有人推门而入,他才停止擦枪站起身来回踱步。28知道这幕戏的高潮即将上演。他现在必须来回踱步保持温暖好让自己能够打出绝杀的一枪。他必须活到这幕戏的最终章,这也是他获得个性称号的必经之路,不是最重要的一环,但却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门被推开,正义和红脸女子(当然此时她的脸上没有血迹)并排走进来。站在柜台后面的倒吊人一脸惊讶的说:“老兄,干嘛要把双手拷在一起的?这对女士来说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
正义哈哈大笑:“她?绅士?哈哈,我从不以绅士自诩,我不愿被这些条条框框所束缚。至于这位女士,获得你同情的臭婊子,她,……(正义说出她的名字),可值10万元。如果不把她铐住,我就要曝尸荒野喽!你听说过她吗?”
倒吊人摇摇头:“我没听说过她。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呢?据我所知,赏金超过5万的人可都是生死不论的。”
正义拉着红脸女子坐到柜台前面:“我准备把她送到镇上,直接杀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只有绞刑才可以洗清她的罪恶。”
“啊哈,这可真是有缘。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镇上新来的绞刑官。”
正义看着倒吊人伸出的手,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眉。倒吊人也不尴尬,收回自己的手,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掏出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先生,你知道什么是正义吗?正义就是我在法官面前执行绞刑,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在这里对她实行绞刑,哪怕你们都拍手称快,我做的都是非正义的。当然,这很好理解,特别是对您这种先生来说。但您肯定不知道,正义是我执行绞刑时无人问津,非正义却是我执行私刑时他们说大快人心。”
正义并没有就“正义”和倒吊人讨论什么,也没有接过他手上的名片,只是让它在空中呆呆地浮着。他转向另一面:“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了。”说着倒吊人用手指了指坐在窗边的牛仔,“他似乎是个牛仔。我就知道这么多。要不你去问问?”
正义点点头,拽着红脸女子走到牛仔的旁边。“你在写什么?”
“日记。”
“日记?这么文艺的吗?刚才那人可说你是位牛仔啊!”
“你似乎对牛仔有什么偏见。哦,当然,其实我也没见过除我之外写日记的牛仔,我想我可能是第一位写作的牛仔,不过凡事都有第一个嘛。不过你要是知道我从小就梦想成为作家你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了。不是我自夸,我的文章以前还登上过报纸呢!那报纸叫什么来着,就是镇上最有名的那个,叫什么我倒是有些记不得了,你知道吗?”说着牛仔不着痕迹地合上了自己的日记本。
“那为什么最后会成为牛仔?”正义根本没打算回答牛仔的问题。
“生活所迫。靠写文章有养活不了自己,除非你是知名作家。不过可以的话我不会放弃写作,万一一炮而红呢?你呢?你又为什么成为赏金猎人?为了钱?可别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为了维护正义。”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写的是今天的日记吗?里面会出现我吗?你又为什么来这里?”说着正义便去翻看牛仔的日记。
牛仔单手死死按住日记本。“日记这么私人的东西,没有经过本人的同意,最好还是不要随便翻看。”
看着牛仔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正义读出了警告的意思。“说得有道理。我也一样,最讨厌别人随便动我的东西,特别是当那东西价值十万元时。”
“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物品的?你可太自作多情了。”女子讥笑道。
正义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和红脸女子铐在一起的手往红脸女子鼻梁上来了一拳。“哦?那你告诉我现在被我抓住的人是谁?如果我是你我就老老实实地闭嘴,这样你或许还能平安地到达镇子。其实我根本不介意一枪打死你。”
“大作家,你还是继续写你的日记好了。希望你可以把我写的高大勇猛一些。”说着正义又来到了暴徒身边,“你这是在干嘛?”
“你看不到吗?”暴徒头也不抬,“在给鸡拔毛,不然你打算吃什么?出门吃雪吗?”
“这锅里的是什么?”正义说着伸手去掀锅盖,“嗯——,真香!”
“土豆泥。”
门又给人用背撞开。“我说老兄,你这可不厚道。自己待在屋里取暖,叫我们把马车停在马棚里。这天气可是要把人冻成冰雕啊!”推门而入的是黑人老兄和白人警官。
“唔——,”白人警官赶紧跑到壁炉前,“还是屋子里暖和啊!”
此时正义已端着一杯咖啡拽着红脸女子坐在了用餐的长桌前,吹了吹滚烫的咖啡,“呋——,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受点罪就全当是搭顺风车的费用好了。”
黑人老兄坐在屋子中央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这三位是?”
“柜台后面的是镇上新来的绞刑官,在那里写日记的是牛仔。至于这位正在做晚饭的是……”
“牛仔?”黑人老兄换成右脚架在左腿上,对正义挑挑眉。
正义放下喝了一口的咖啡,站起身,对倒吊人说:“先生,这位(他指着蹲在壁炉边烤火的白人警官)可是镇上新来的警长,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倒吊人摇摇头,“我还没有到镇上见过我的同僚们呢!今天是我任职的第一天。”
正义没说什么,又转过去问白人警官:“那你认识这位绞刑官吗?”
此时白人警官已经站起身坐到黑人老兄对面的沙发上,“不认识。今天是我到镇上的第一天。这是我的任职文书……”
“先生们!这可真是有趣,第一次来到镇上的警官和绞刑官。没有警徽的警长,只有名片的绞刑官。不得不说咱们还真是有缘,你说我要不要相信?”
正义说话的时候已经移动到牛仔的身边,此时他的枪口正抵着牛仔的脑门,“把枪给我。没别的的意思,毕竟我这里可有一位价值10万元的人。别担心,等暴风雪一过枪就还给你。”
牛仔盯着正义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好像在看等待擦拭的皮鞋,“我的经验告诉我除了自己我能相信的只有枪,而不是你的保证……”
牛仔话还没说完,黑人老兄已经站到他的身后用刀抵住牛仔的脖子,“你的经验难道没告诉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好吧,好吧。”牛仔把手伸向腰间,用大拇指和食指提出手枪。
“扔到外面去。”正义说道。
当牛仔把枪扔出去后,正义示意红脸女子拿过牛仔手里的日记。正义在翻看日记时,黑人老兄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只带了一把枪?”
“是的。”
“那么今天的经验就会告诉你出门最好带两把枪,甚至有必要带三把枪。当然对我们这种老手来说,带多少把枪都一样。”
正义把日记扔回到桌上,重新用枪抵住牛仔的脑门,“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回老家看我老妈,她住在山的那边。”
正义和黑人老兄对视一眼仿佛在说对方没什么问题。
“好吧,”正义把枪重新塞回腰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走的时候会把枪还给你,我是说如果到时候我找得到枪的话。”
正义和黑人老兄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无言的沉默充满整间屋子。倒吊人清了清喉咙,“看这样子离鸡肉炖熟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此时的沉默总是让人心神不宁。我看这里有一把破吉他,不如我为大家弹上一曲活跃活跃气氛?”
“我也想弹。”红脸女子嘟囔道。
“要不我弹你唱?别不好意思,我的歌喉可谓是南辕北辙,如果你愿意献上一曲那是最好不过的。先生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好吧,”正义略微想了想,然后转向红脸女子,“你最好别耍什么小聪明,我手里的枪可不长眼睛。”
倒吊人取下挂在墙上的吉他,轻轻一拨。听到吉他发出低沉的音色,他才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弹奏。

“我有一支笔,还有一张纸
想要给你写信,却不知如何寄往你心里
我明白信会被退回
查无此人,地址不详
今晚没有星,只有暴风雪
想要给你写信,但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假如让我讲下去
我在大笑,你就死去”

正义听到这里又往红脸女子的面门来了一拳:“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不摆正你的位置,我不介意……哇——”正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胃里一阵恶心,张嘴吐了女子一脸血。满屋都是血腥味。
“这……”正义指着红脸女子又吐了一口血。
“哈哈,我在大笑,你就死去。我在大笑,你就死去……”红脸女子一脸狰狞地重复着那句歌词。她用手随意抹了抹脸,甚至还舔了几口脸上的血。“我在大笑,你就死去。我在大笑,你就死去……”
“砰——”一声枪响。黑人老兄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的演唱了。不过呢,我还是希望几位冷静一下。我看他也已经死透了,警长你过去把他的枪收一下,嗯,应该有4把枪,有两把是我的。至于你,十万元小姐,我劝你把自己的小心思收一收,我的胆子很小,要是一不小心开枪把你打死了,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警长拿起正义身上的4把枪,“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先朝你开枪?”
“我的经验告诉我出门最少要带三把枪。至于你会不会对我开枪,恕我直言,我想剩下的这几位可比我危险多了。好了,你自己留下一把枪,剩下的都扔出去让它们和大自然为伴吧。”
在警长按黑人老兄的话做完这些后,黑人老兄站起身来朝天开了一枪,“好了,三位,请你们站起来,手举过头顶。对,就这样,没错,然后慢慢地走到墙边背对着我。”
“很好。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我们本来也没有什么矛盾,我想你们中有人是来救这位十万元小姐的。哦,当然也有可能你们都是来救她的。救人?没问题啊。你们爱救谁就救谁,悉听尊便,但是你们不该把这家伙杀了的,既然你们可以杀他,那为什么不可以杀我们呢?警长,告诉我,如果死神对你说你原本是今天死的,但因为他今天心情好准备发发善心让你明天再死,你会怎么做?或者说你会相信他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相信,但不管他说的再怎么好听,我肯定先开枪把他打死。”警长双手持枪,转过头回答了黑人老兄的问题又赶紧转回来。生怕这几人暴起反抗。
黑人老兄重新坐到椅子上:“很好。我想你们已经听到我们的答案了。我这人是很善良的,我自然愿意相信你们都是好人,我是说下毒的那位除外。我想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我现在只想杀那个下毒的。但等下我怎么想就说不清了,你们最好是谁下的毒,不然……”
黑人老兄停顿了几秒观察三人的反应。三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幅事不关己的表情。“好吧好吧,看这样子下毒的那位杂种还抱有侥幸的心理。没关系,不过我想你毒死他是为了救这位十万元小姐的吧。很好,没关系,我看你现在还怎么装。我数三下,一,二……”
“你赢了。”暴徒一脸无奈地转过身来,“先别开枪,有话好好说……”
黑人老兄压根就不相信暴徒的话,直接往他的面门连开三枪,顿时暴徒的头就像开了瓤的西瓜。
在地窖里关注事情走向的28意识到这是一个让局势变得更复加混乱的最好时机——只有无止境的混乱才可以增加完成任务的希望和机会。
这样想着,28将枪口对准黑人老兄的裆部。
“唔——”黑人老兄捂着裆部,钻心的疼痛让他不住地在地上打滚。
白人警官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黑人警官,这时候倒吊人迅速从腰间拔出枪往警长大腿开了一枪。警长吃痛随手往倒吊人身上甩了几枪。28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又试着朝屋子里开一枪。不过这次运气却没有这么好。没有命中目标。但这一枪让双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很默契地停止开火。牛仔不着痕迹地放下即将抽出枪的手。
倒吊人捂着腹部的伤口,开口道:“看样子这里混进来了一只婊子养的老鼠,我有个建议,不如我们先放下各自的成见,先解决这只老鼠再好好聊聊我们之间的问题,怎么样?”
此时零被28的枪声惊醒,为了解情况而走出地窖……
剩下的事你已经知道了,现在让我们再一次轻巧地拨动闹钟的时钟和分钟,让时间来到警长追着零进入地窖的时候。
因为牛仔被28一枪爆菊,倒吊人不得不趁乱开枪试着解决黑人老兄和白人警官两人。结果是当白人警官进入地窖后屋子里只剩下红脸女子和捂裆的黑人老兄了。
黑人老兄勉强地在床上支起身体,用枪指着红脸女子:“没想到你这十万元小姐的吸引力还蛮大的,前后为你而来的就有三拨人。说实话,其实我挺看不起这家伙的,明明你们这些通缉犯只是生死不论的猎物,可这家伙偏偏自明清高每次到要把对方活着带到镇里接受什么正义的审判。可笑,谁在意这东西,有钱不就好了,结果自己就因为这虚无缥缈的正义而死。依我看这家伙根本就不在意正义是否得以伸张,他想听的不过是法官的称赞和表扬。但就算如此,我也不认为他应该死在你们这些亡命之徒的手上。我跟他不一样,我不在意正义是否得到伸张,所以下地狱后你还是好好求求死神让你下辈子别再值这么多钱了。祝你好运!”
出乎黑人老兄意料的是,随着扳机的扣动他并没有听到枪声。他的笑容像是面具凝固在脸上。该死,早知道没子弹我就等到警长上来了再杀她。
红脸女子愣了一下,“哈哈。今天我会大笑,你就死去。我会大笑,你就死去。”她一边这样唱着,一边拖着正义笨重的尸体向壁炉旁边的斧头移动。
“嘿!嘿!……”黑人老兄试图叫住红脸女子。他当然知道对方不可能听自己的话停下,而且就算她停下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拖延时间。刚才她的小命还握在我的手上,现在我却成了她砧板上的鱼。真他妈讽刺啊!
这样想着黑人老兄便听天由命地躺在床上。现在自己只能寄希望于白人警官。希望他能快点解决那个操蛋杀手返回。
他可以清楚的听到红脸女子举着斧头一次一次砍着正义的手臂的声音。每听到一声剁肉的声音,他就忍不住颤抖一下,仿佛她砍的不是手,而是他的心。
突然他发现自己只听到“硁硁”的脚步声。果然还是来不及了吗?
随着红脸女子的脚步声的靠近,黑人老兄反倒放松下来——事到如今慌张也无济于事,倒不如走得安详。
斧刃在黑人老兄的眼中越来越大,很快就替代了全世界。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自己捂裆的姿势不太雅观,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文章作者: New 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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